【杰奇】kiss from a rose
能逼到万年不动笔的懒人割腿肉，也是服。但他们是最好的，烂的是我
听说枯枯戮山原型在北非且横跨数个国家，借一下摩洛哥玫瑰节的背景。卡了无数次，杂了N首BGM，胡编生造了无数名词，看着不知所云很正常。
玫瑰是唯一真实的物种，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杰奇】kiss from a rose
“所以说，今天分开休息。明早按闹钟起来不许赖床，洗漱完等我接你，都听好了？”
小杰捧着脸点头，笑眯眯的表情有一半潜台词是“你好啰嗦啊”。奇犽翻了个白眼，最后不轻不重地威胁一句，轻盈地撑过阳台栏杆翻身而出，对背后那声“明天见”只是轻轻抬手留了个bye的背影。
旅店庭院里剩下虫鸣和流水声，枝上的萤火琉璃灯漾着一圈圈光晕，照亮碎石路和花坛。奇犽穿过中庭，两三步跃上最高的那棵百叶云栎，山腰上白色钟塔的轮廓浮现在星光和灯海里，夜风携着甜香扑来，昭示着庆典的序幕。
没来由地想起鲸鱼岛悬崖上海浪和青草的气息，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印象太深刻，以后无论遇上什么好闻的味道，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来吧。
那么明天的节日，能让他也留下一直都记得住的东西吗？
小杰其实比闹钟早醒过来，打个呵欠边收拾边想同伴这两天的古怪——休息期非要带他来枯枯戮山这边，但不是回家而是到山脉另一头的小镇参加庆典。跑这么一趟，应该是很喜欢的事吧，但到了以后又觉得他有点紧张……不管怎么说还是快点，总觉得今天绝对不能让他等。外套刚穿好门铃响了，真合适，小杰心情大好地拉开门迎接灿烂的初夏朝阳：“早安！奇…奇犽？！”
“你这是什么反应？”穿着巴托奇亚民族服装的少年有点不高兴地撅起了嘴，闪身经过同伴旁边，将盛满早餐的托盘放在桌上，回过来盯着对方：“参加节日就要有气氛才行，本来说帮你也准备一套你还不干，看看现在热坏了吧。这家伙！在听吗，喂——”
听是不可能听得见的，小杰从开门的那一刻起人就呆了，然后整个脸迅速变得比托盘里的热玫瑰酱还烫还红。面前穿着白流苏长袍戴着花冠的奇犽…也太可爱了，心脏跳得快蹦出来，我是谁我在哪儿…哎呦！好痛！
回过神只见奇犽拧着他的腮帮子拉成了大饼：“还没醒呢？赶紧吃早饭一会儿还要出门！”蓝色的猫眼凑过来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收回去看看自己：“这个啊，不是告诉你节日有专用的衣服嘛。没见过就尽快习惯不许说奇怪！”
“才没有呢，奇犽穿这个很好看，像……”
啊对了，不可以说像小新娘。以前奇犽说过很讨厌妈妈给穿女孩的衣服，他特地换了装就更不能这样说。
而且见过的新娘们虽然漂亮，但礼服都很繁重，没有那种灵巧的感觉。白色在奇犽身上有种飘浮感，像转个圈就能飞走似的。
“……像很白的那种银羽天鹅，也有点像云，总之就是很好看。”
“呃…这样。”被夸的那个也有点脸红，一边岔开话题一边把小杰拉到餐桌边，“不过玫瑰节确实和鸟有关系，但不是天鹅而是光翼旅鸽，它们衔来玫瑰落在井源上，从旱灾中拯救了城市。所以接受赠礼的那一周每年会有庆典，当地人的白衣服最早也是模仿了光翼旅鸽们。”
“光翼旅鸽？没有听过这种鸟啊”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一会儿大得遮天蔽日一会儿小得只有手掌大，一会儿说很凶悍一会儿又喜欢给人赠送宝物。不过比较统一的说法就是白色羽毛，翅膀边缘有七彩光晕，喜欢吃带香气的花”
“真有人见过吗？”
“听说庆典结束时可能会出现，到时候看看呗”
……
聊天的自然氛围让刚才经历视觉冲击的激烈心动缓和了一些，早餐也不知不觉快到尾声。小杰瞄到某个甜食控眼睛不自觉往他这边的鲜花酱和彩莓酥皮挞上溜，把盘子推过去商量换了烤薯饼，得到猫咪舔蛋挞纸托.gif，脸又开始有点烧起来。
出门，拐下青色的阶梯，经过爬满山羊的巨蕈和苔迹遍布的大瀑布，山谷集市铺天盖地的姹紫嫣红裹着芳香席卷而来，闻久了有点微醺状的晕晕乎乎。卖花果汁的老婆婆给了他俩一杯蓝苜薄荷茶缓缓，指引他们去租赁各类驮兽的驿站。
高大的陆行鸟是不错的旅伴，提供了高处的新鲜空气和良好视野，也能载上一路买的各色水果吃食，既可以缓步前行方便他们跟游行花车互动，还能跑得飞快方便小杰及时把某个小赌鬼从赛马场一把拽走。后续的争执中两人掉进喷泉池，打闹升级成水仗直到被巡逻骑警们制止。
小杰坐在广场露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拧外套，抬头对上奇犽湿漉漉的银色睫毛，新换的粉白玫瑰冠和衣袖上残留的花瓣香气杂在一起丝丝缕缕缠绕过来，一句“别动”轻轻掉进耳朵，落在头顶的手仔细将另一顶花冠和发丝固定好。
“我也要戴这个？”
“嗯，等下钟塔有气球观光，去的人都要戴。”
“那我这个怎么是红色的？”
“你是客人，跟本地人的颜色有区别很正常吧。”奇犽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给客人的理应是紫红色的玫瑰，但看到那片不掺一丝杂质的火红，他莫名就认定了必须是这个，即使那本该是献给爱人的颜色。
现在那团火焰一样的花冠在小杰头上，和因兴奋泛着红晕的脸颊很相称，也显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有神采。直到坐在热气球里升上天空，奇犽还是不住地介意那个隐瞒的细节。唔…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吧，今天不知为什么老是走神，想想有点气人。但看他表情应该还是玩得挺高兴？一不留神，这次轮到自己发呆被小杰叫回魂了“奇犽！你快过来看！这边气球绑的彩条上有念力文字说明！”
“欢迎两位，确实听说近几年有很年轻的新猎人诞生，没想到能见到你们本人。”巨大的光翼旅鸽首领低头伸翅向他们致意。
“我们也很意外呢，没想到光翼旅鸽有这么多成员，而且还是魔兽种族。”
“如果是以和人类交流为界定标准的话，去城市周围的那些孩子们确实很难看出来。我们一族成长周期很长，一般六十岁以上的长老才能稳定地和人类沟通，能化形的就更老了。虽然每年出生的孩子不少，但由于飞翔范围极大，太多孩子没等到这个年龄就在旅途中遭遇了意外。”首领停下梳了梳羽毛，眼里有些晶亮，“不过我们不是季候鸟，可以自由选择飞行路线，那些孩子，应该都见到最想看的风景了吧。”
“老头子怎么这么唠叨，”鸟太太看不下去，飞出来啄了一口首领的脑门：“今天是迎接新成员的好日子，还有客人在，别提那些不吉利的。”
“我们是跟着气球上的字条过来的，每年的玫瑰节都会和猎人们联络吗？”
“对，小旅鸽会在这一周出生，需要大量的花瓣喂食。我们看守的花这几天不够用。城里的商会一直在跟我们互助，后来生物猎人们也会来记录，也帮我们防偷猎。”大鸽子们拍拍翅膀，其中一些化作人形，向他们伸出了手。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也参观一下我们的玫瑰园。”
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象，湖面倒映着繁花的森林，无数玫瑰开在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上，树下的矮灌木枝头同样是密密麻麻的花朵。晚风吹过落英纷飞，过于艳丽将霞光也衬得失色。巢藏在花叶间，初生的幼鸽振翅腾跃，绚烂的尾羽在自然的调色板里穿梭起落。
惬意的环境总是让时间过得很快，等清点完确保所有的小鸟平安出壳起飞时，已经快半夜。
大旅鸽们围过来向他们赠送信物羽毛，说了联络方法，最后让他们按照习俗带走自己心目中最好的一朵玫瑰许愿。
小杰先开了口：“谢谢，我不需要。”
“我没有最喜欢的花，每朵都很美。能和奇犽一起来看过这些就是最好的。啊，非要说愿望的话就是想记住这件事，但这不需要许愿，我是不会忘记的，所以什么都不用带走。”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也不嫌肉麻。”
奇犽脸红得要命。
小杰在没有任何暗示和沟通的前提下说出了他最想听的话，但听见这些的时候，同等的畏惧和喜悦一起袭来，心里的空洞没被填满反而扩大了。
不要这样，不要。
他还在很诚恳地解释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是啊，知道你是真心的。正因为如此，要是期待越来越过分，直到连自己都无法忍受，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最后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客气话，也没有带走什么。
返程的热气球渐渐升高，离开旅鸽们的森林。小杰走过来挨着坐下，轻轻碰他肩膀
“刚才那样说有什么不对吗？给，你的花。”
“这不是你的花冠吗，怎么拆下来了？”
“是啊，你不是说要这个就好。”
奇犽接过去，一时无话，忽然倾身过来短暂地抱了小杰一下，脸颊轻轻擦过，高空的凉意没能带走全部热度。
“这是结束礼，谢谢陪我来。”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贴面礼是很正常的道别和道谢方式，虽然他并不习惯这么亲密的触碰。
“不对哦，”
啊？
“刚才看到戴红色玫瑰的居民们明明不是这么道谢的呀。”
还没等奇犽来得及反驳半个字，小杰从他头上摘下一朵玫瑰含在嘴里，勾过脖子直接凑到他唇上，停顿时能隔着花瓣能感受到柔软的温热，然后郑重地把花摘下来按到心口。
“我会好好保存。——这样才对吧。应该没忘记什么？”
被亲的那个宕机几秒过后彻底炸了。
“干什么啊！你，你吃错药了是不是？！”
“明明就是这样啊，是奇犽没搞清楚嘛。”
“绝对是你眼花看错了！”
可恶太尴尬了！这么高的地方又不能从气球上往下跳!这个傻瓜！这种动作都没有感觉的吗！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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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完全想不到，再次见到光翼旅鸽竟会是这样的场景。
黑暗大陆实在太大，他和小杰基本是前后脚抵达这片海域，相差不到一周。但半年时间内不要说见面，连通讯都极为困难。
雪原里，白色很难分辨，他又急着要在探完路之后回去接阿路加。那只鸟快飞到面前时他才发现那种比较特殊的“气”。
而视线捕捉到的，是一朵玫瑰
鲜红色，和他在庆典那天为小杰戴上，又从他手中接过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走过去将花拾起，花瓣一轮一轮打开，发光的字母一个个浮现出来
“比比看，谁先找到对方就算赢”
这太荒诞，像个梦境
太多未知的东西
无法想象这样年幼的鸽子如何找到了他，不能说话不能化形，甚至光翼边缘的彩晕都不完整，只能凭着这样一双翅膀硬飞
也很难想象小杰的处境，通讯器可能完全无法运转，他如何得到这朵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控制念力？又凭什么笃定自己一定会看到这个？
但同样荒诞地，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朵玫瑰，那个夏天的很多东西，突然跳到了面前
香气、羽翼、热气球下的万家灯火、握在彼此手里的花、还有身边那个暖呼呼的肩膀、视线好奇地四处张望却总会收回来注视着他的眼睛。
仔细想想，那时候小杰也许一直在等他走最后一步。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很多事。
如果早一点察觉到那根念针，彼此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花瓣散落。那句留言又闪了闪，没有消失。
奇犽终于笑了出来，走过去伸手把字母描了一遍，解除掉念力效果。
他一直不喜欢回忆。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不服气。离依靠回忆度日还早的很不是吗？
和小杰同行的时光让他感受到了未知魅力和探索的乐趣，这才是猎人这个身份真正的开始，往后也不会再被任何人和事改变。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好胜心一直很强。
就连那次行程的初衷之一，也是奇犽想起自己在鲸鱼岛受到款待但家里人没怎么给小杰好脸色，出于奇怪的胜负欲非要拉小杰去参加家乡的节日。
说来好笑，但他想小杰是懂的。
他也明白小杰想说什么。
走下去，未来再见。
一定还会相见的。
念力的光芒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旅鸽拍打双翼，绕他飞了好几圈，似在催促
奇犽顺着它引导的方向追过去，最终被海岸阻断
但雪原也现出尽头，新的路铺向山川，霞色铺天盖地涌来。
如焰如血如心
如赠予恋人的，最鲜艳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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